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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发布日期:2024-11-04 17:56 点击次数:181
作者:忘情
1940年夏,全年抗战进入第4个年头,国内外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。
【侵华日军】
在欧洲,德军横扫西欧,法国投降,英国节节败退。这两个传统强国均无力也无心支持中国抗战。美国在远东名为中立,实则对日照常输出军需物资,客观上支撑着日本的军事经济。苏联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,逐渐降低了援华力度,并开始与日本接触。曾一度对华抗战持同情态度的德国,出于自身战略利益的考虑,不仅停止了对华军售,而且利用其在中国多年经营所形成的影响力,极力游说蒋氏与日本媾和。
在这种国际背景下,侵华日军把重点放在诱降上,同时在正面战场上保持压力,以配合日本在港岛与蒋氏代表秘密接触的“桐工作”。在日本的全面军事进攻、诱降和经济封锁下,一时人心躁动,各派力量对抗战的态度也悄然发生了变化。以汪氏为代表的亲日派势力公开降日,于1940年3月在南京建立了伪机构。大批蒋军摇身一变,成了伪军。以蒋氏为代表的亲美英势力虽未公开对日投降,但对抗战前景愈加悲观,积极酝酿对日妥协。
【日军碉堡】
1940年5月1日,侵华日军发动了自武汉会战结束以来规模最大的枣宜战役,旨在攻占宜昌,扼住入川的咽喉要道,直接威胁重庆。5月3日,南线日军第13师团攻占襄河东岸的长寿店,并继续北上,与攻克泌阳南下的北线日军第3师团,以及实施正面进攻的日军第39师团和池田支队形成呼应之势。
5月7日晚,第33集团军总司令张自忠不顾众将劝阻,坚持东渡襄河,亲自督导属下各部拦截北上的日军第13师团,意图恢复河东阵地。主将亲临前沿险地督战,这在进入战略相持阶段的正面战场上是非常罕见的。从理论上说,集团军司令部应该展开在能稳定指挥全局的安全位置,完全没必要犯险。但是,仗打到1940年,蒋军内部战意动摇,反映到战场上,便是各派系抵抗意志普遍不及全面抗战之初。张自忠名为第33集团军总司令,但枣宜战役打响后,拨归他指挥的江防军各路人马皆非其基本部队。
出身西北军杂牌的张自忠,为洗刷“七七事变”前后被人指责为汉奸的屈辱,对日作战一贯不遗余力。但在1940年5月那样的大环境下,他除了以身犯险,还能有啥招数能让归其指挥的非基本部队卖力作战呢?
事实证明,张自忠亲临前线,对部队士气的鼓舞及各部队长官的鞭策作用是非常明显的。一度危急的河东局势,明显稳定了下来。不过,从5月11日开始,日军第13、第39师团调头南下,集中力量对付张自忠部署在襄河以东不足2万人的部队,局势又开始恶化了。
张自忠的指挥风格硬朗,强调死打硬拼,但却失之于灵活。面对上峰要求力保河东阵地的死命令,张自忠没有集中手头本就不够雄厚的力量打敌一路,而是分兵御敌,犯下了兵家大忌。屋漏偏逢连夜雨,蒋军的密码被日军破译。对张自忠防御部署了如指掌的日军,集中兵力直扑张自忠的第33集团军指挥部。任凭张率部如何辗转腾挪,都没法甩开追兵。
战至5月15日,张自忠部署在河东的各部虽然仍在勉力支持,但防线已经千疮百孔,支离破碎,丧师失地只是时间问题了。这时候,如果张自忠率部退回襄河以西,将水障留给补线线越来越长的日军,待日军因补给困难而战力锐减之际,适时发起侧翼反击,恢复战前态势并非难事。
薛岳在湖南屡试不爽的“天炉战法”,本质上就是这种利用日军后勤极限,先节节抵抗,逐次后退,再发起侧翼反击的战术。令人惋惜的是,忠勇张自忠,但却放弃了率部撤回河西重新布防的最后机会。当然,他作出如此选择,还有一种可能,是生怕自己一撤,难免让人心浮动,兵败如山倒后,恐怕局面更加难以收拾。
5月15日晚间,张自忠身边仅剩1500人左右,被5000余人的日军堵在南瓜店以北的小山村沟沿里。此时,张自忠实际上已经无法履行对第33集团军的指挥职责了。他除了给蒋氏发电报呈报战况,电请驻防樊城的桂系第11集团军火速来援外,就只有鼓舞将士与敌血战到底一途了。
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,这一仗其实是没有任何悬念的。张自忠及众将士在绝境之中,决心以死报国。5月16日15时许,
身边已没剩几个人的张自忠,亲自提枪上阵,与蜂拥而来的日军厮杀。不久,他身中数弹,
右胸洞穿,血如泉涌。弥留之际,张自忠对身边的人说:
“
我这样死得好,死得光荣,对国家、对民族、对长官,良心很平安。你们快走
!”
张自忠在抗日战场上一贯忠勇,可谓有口皆碑。这一点,甚至赢得了日军的敬重。日军第39师团师团长长村上启命令军医,用酒精将张自忠的遗体仔细擦洗干净,用绷带裹好,庄重收殓入棺。
张自忠殉国消息的传来,举国哀悼,哀荣备至,再无人怀疑张自忠是“汉奸”了。张将军若在天之灵有知,也当含笑九泉。让人痛惜的是,如果他留得有用之身,在抗日后期再多出些力,岂不更佳?从这一角度而言,张自忠将军壮烈殉国的背后,有难以明言的隐衷,着实令人扼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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